來自星星的你 – 從北捷烏龍事件認識自閉兒

文 · 大傳中心

在震驚社會的台北捷運隨機殺人事件發生後不久,捷運板南線也驚傳發生砍殺事件,所有人慌張逃竄,還有民眾拿滅火器反擊,但是當警方大陣仗趕往現場後,卻發現根本是「烏龍」一場。因為乘客指稱的「兇嫌」其實是一名患有中度自閉症的張姓男子,他坐在椅子上玩計算機時不慎手肘碰撞到一旁的乘客,卻又因不善於口語表達,結果竟被當作「砍人犯」通報。 他的母親接到通知趕到警局後,對於兒子因為自閉症的特殊行為被民眾誤解,感到相當難過與心疼,也希望大家能多認識自閉症,不要再輕易誤會他們。

從「雨人」、「星星的孩子」、「築巢人」…一部部描述自閉症患者的電影當中,我們不難看出自閉症患者其實就生活在我們週遭,單純天真的他們,可能卻在某個領域擁有別人所沒有的天賦。很多人以為自閉症是會遺傳的,目前醫學界說法不一,但自閉症是因腦部功能異常而引致的一種發展障礙,徵狀通常在幼兒三歲前出現。自閉症常伴隨有智障、癲癇、過度活躍、退縮及鬧情緒等問題;自閉兒在日常生活中會有三大障礙:人際關係障礙、語言表達障礙及行為障礙。埔里基督教醫院心理健康中心陳孜祈臨床心理師就表示,自閉症孩子通常會有三個特質:

1. 人際互動–
很多人有一個錯誤的想法,認為自閉症的孩子是不跟人互動的,其實他們不是不想跟人互動,而是跟人互動的技巧不足。自閉症患者缺乏學習認識自己與他人關係以及基本社交應對的能力,因此從幼兒起,便可能表現出不理人、不看人、對人缺少反應、不怕陌生人、不容易和親人建立親情關係等。尤其自閉兒對於情緒的控制力與覺察力相對較弱,他們不能分辨情緒(對他們而言這個訊息太複雜了),所以在與人互動時,常常因此吃虧甚至被誤會,這也使得他們很難維持良好的人際關係。

2. 語言溝通–
自閉症有分輕度、中度、重度,中重度的孩子在語言表達上可能是有問題甚至是不會表達的。 就像這次北捷烏龍事件中的主角,就是無法完整用口語表達,只會重複簡短的單句,無法與人有流暢的互動,也因此造成了誤會。自閉症者在了解他人的口語、肢體語言,或以語言、手勢、表情來表達意思等方面,都有不同程度的困難。他們談話的內容大都侷限在少數的主題上,或只用幾個單字、詞,約有50%的自閉症兒童是沒有溝通性的語言;而有言語的自閉症兒童,也常表現出鸚鵡式仿說、代名詞反轉、答非所問、聲調缺乏變化等特徵。對於非口語溝通(如手勢等)也較難理解,通常也不太會運用肢體語言。

3. 固著行為–
典型的自閉症中重度孩子會對某種特定的東西例如車輪、光線等很固執,但需要看次數、頻率而定。 他們也可能對於像按按鈕、開關門、旋轉物品等重複性的行為感到著迷。 自閉症兒童常會有一些和一般兒童不一樣的固定習慣或玩法,例如出門要走一定的路線、有特殊固定的衣食住行習慣、狹窄而特殊的興趣、玩法單調反覆缺乏變化、環境佈置固定等,如果稍有改變,就不能接受而抗拒、哭鬧。 缺乏彈性常常也使得自閉兒與人互動時產生很大困擾。

其實很多自閉兒是很敏感的,包含對聲音的敏感(例如討厭或喜歡某種聲音)、身體碰觸的敏感等等。像我們看見可愛的孩子常會摸摸頭,但這些孩子就很討厭別人碰他,不是因為不喜歡我們這個人,而是因為他們有"觸覺敏感",別人的碰觸會讓他們覺得不舒服、很癢。 當環境改變時,他們也常會覺得焦慮不安,尤其是當他們成為被關注的焦點時,特別會讓他們覺得緊張跟焦慮。 埔里基督教醫院心理健康中心李妍荻臨床心理師也提醒,跟自閉兒相處時要特別注意肢體互動的部分,不要一直問問題,陪他關注他有興趣的、調整跟他們講話的方式,只要多觀察、多瞭解,其實你就會發現他們是很直接、單純、沒有心機的可愛。

有爸爸媽媽擔心孩子一兩歲了還不會說話、很喜歡看車輪、按按鈕、很黏人…,是不是有可能是自閉兒呢? 其實心理師說通常自閉症的孩子要三歲以後才能確診,所以爸爸媽媽可以觀察孩子的眼神、跟其他小朋友的互動等,也可以帶來醫院鑑定,但通常會經過一段時間的評估之後才能確診。

談到輔導自閉兒最難忘的經驗,妍荻説到她曾經輔導一個孩子,在當時因為某件事情讓她很生氣,但孩子卻不懂她在氣什麼,只是覺得恐懼與茫然,她才發現自己必須要先冷靜下來,才能幫助孩子也冷靜,接下來教他他才聽得進去。而這個孩子也常會說「李老師我好喜歡你!」 這時你都會覺得孩子其實是很單純貼心的,他們表達情感的方式雖然簡單但很直接。而孜祈說她最難忘的經驗是在輔導一個孩子時,剛開始她都一直問孩子在玩什麼,孩子都不理他,後來經過學姐提醒,她用了另一個方式,孩子玩樂高,她就在旁邊玩樂高,反而吸引了孩子的注意,還將兩個人的作品堆疊起來成了一個新的創作。 很多時候我們都以我們的方式在對待這些孩子,但跟這些《來自星星的孩子》相處時,我們必須要學會用他們的角度來看事情。 很多人認為這些孩子活在自己的世界中,情感是封閉的,但恰恰相反,他們其實感情豐富,只是不會表達。當我們願意換個角度,用他們的眼光來看世界;換個心情,用包容的心來接納他們;當我們願意進入他們的世界時,往往你會看見在冰冷外表下的溫暖與美好。

這群單純、天真的孩子,彷彿真的是從另一個星球來的外星人一般,需要我們反璞歸真,以最純淨的心來看待他們。 聖經中説要回轉成小孩子的樣式才能進天國,或許,當我們也能以純粹的心來對事、對人,沒有了那些爾虞我詐之後,人跟人的相處,就像是在天國般的美好吧!